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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:打道回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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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雨已停,太陽微弱的晨光照耀著大地,水珠傍在鮮嫩的綠葉上。空氣濕漉漉的,藍藍的天空時而有鳥兒掠過,只留下清脆的鳥叫聲。

屋內,一片狼藉,只有床上,是溫馨的。呼延月毅依舊睡著,曼霏輕靠在他的胸口,睜著大眼,所有所思的看著前方。

屋外,地面的潮濕還未褪去。門口癱坐著一個白衣少年,昨晚的雨水早已風幹。原本傷痕累累,血跡斑駁的面具,早已被雨水洗的潔白。白衣也依舊白的一塵不染,除卻那些裂口。

忽的,院外嘈雜聲起,月華微一皺眉,鳳眸半睜,發生什麽事了?感覺到腳步聲愈來愈近,他“噌”的一躍,跳至房頂。

只見一撥涼州城的百姓向這個院子湧來,裏面,也有呼延老爺和陸老爺。許是來看熱鬧的,既然大家都來了,他便安心了。不願看到心愛的人與自己的哥哥那般恩愛,昨晚的痛,現在依舊清晰。

人群中,有人起哄道“走!進去看看這對奸夫淫婦!”人群雜亂,呼延老爺和陸老爺硬是沒看到人。

“他們是無辜的!不許汙蔑我女兒!”陸老爺大聲的喊著。卻有人回道“是啊,陸老爺的女兒,怎麽都是無辜的。”

“你...!有本事出來跟我說。”人群頓時鴉雀無聲。陸老爺氣的直想抓住那個汙蔑自己女兒的家夥狠狠的教訓一頓,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走進院門。

曼霏靠在呼延月毅的懷裏想著該如何向爹娘交代,卻聽到屋外吵吵嚷嚷。她坐了起來,鮮紅的肚兜有種說不出的誘惑,像是某種花,有種深深的吸引力。

躡手躡腳的將鮮花般的紅衫穿好,輕步走至床邊,坐下。今天的她,顯得特別沈靜。

屋外的人們將鎖撬開,只見床邊坐著一位紅衣少女,紅衣襯托出她的白凈細嫩。那姿色,渾若天仙。那紅衣像是為她而生一般,穿在她身上竟是那般合身。陽光照射在她精致的小臉上,仿佛能折射出七彩的色調,悠然安涼,讓人離不開視線,如畫一般。

原本吵嚷的眾人,硬是沒了聲響。陸老爺走上前去,抱住女兒“霏兒,爹娘真是擔心死了。”曼霏卻微微一笑,對著她爹說“爹,我沒事。”陸老爺卻註意到床上的男人,此時,呼延月毅被吵嚷聲吵醒,雙眼緩緩睜開,竟看見陸老爺驚恐的表情。

人群中有人起了哄“奸夫淫婦,被我們抓個正著,浸豬籠!”

曼霏站起,嘴角略微上揚,笑的那般輕蔑。“誰說我們是奸夫淫婦了?”

有人答道:“你分明是要嫁給呼延月毅的,可竟和呼延月華睡在了一起,這又作何解釋?”那人好像邊說著邊換個位置,呼延老爺怎麽都抓不住這個帶頭滋事的。

“哦?你又是如何知曉我床上的這個男人是呼延月華?。”

“那是因為昨晚我聽見了你們的對話,你們說成親之後要如何瞞著大家私會。”

呼延月毅坐起,冷冷的看著那群人,呼延老爺走了出來“月華,你的臉恢覆了?”

呼延月毅一把攬過曼霏,“我不是月華。”

眾人驚奇,一大早這般鬧大的事情,竟只是誤會“第一,我和毅哥哥若不是因我被抓本該在前日成親大家都是知曉的,第二,這裏是錢府後院,你是何人?竟會路過此地。第三,分明是錢快他......!”

曼霏不忍想象昨晚所承受的痛苦,她將袖子卷起,露出手上的傷痕。看著女兒原本吹彈可破的皮膚竟被麻繩綁的破了皮,還留著絲絲血跡,陸老爺心疼的緊,從小到大連他都未曾對霏霏動手,錢快居然......!

他顫顫巍巍的指向人群,“這下你們信了?小女是被綁來這裏,並非你們口中的奸夫淫婦!”屋內瞬間鴉雀無聲。

沒有人發現,有一人悄然溜了出去。她在院子裏像是在尋找什麽一般,可找了一大圈,還未找到。

她突然靈光一動,輕盈的跳上屋頂,那個白影依舊未找到。他是去了哪裏?竟會丟下心愛的曼霏消失?

感覺到自己好像想的有點多了,她拍拍自己腦袋,笨蛋!他根本不在意你,何必!雖是這麽想,但依舊搜尋著,願不是被抓了去就好。隨即,她跳下屋檐,混跡在人群之中。

此時的呼延月毅早已穿戴完畢,輕攬著曼霏的肩,淩厲的看著那群人。呼延老爺走至他身旁,在他耳邊輕聲說“小毅啊,為何你身著月華的白衫,你可知月華去了何處?”

呼延月毅像是忽的想到了什麽,問道“爹進來的時候可有看到一群大漢在造武器?”呼延老爺搖搖頭,哪來的大漢,只是前院的擺設竟和自家那般相像。

“糟了!我們定是被騙了。”呼延月毅驚到,卻聽見一聲熟悉的話語。“爹,我在這。”

屋外的門上輕靠著一位白衣少年,白衫依舊潔白無瑕,不知是不是背光的原因,背後閃著一道刺眼的光芒,精致的面具衣服在他的臉龐。銀條在面具上勾勒出一朵朵銀華,那花乍一看,竟有些像那西域曼陀羅。

月華本不想回至此地,只是還未與他們道聲平安,沐浴一番,回到此地。

人群之中,有人心裏悄悄的松了口氣,還好,他是安全的。

“此事不可就此作罷,錢快那狗賊,竟敢如此虐待我的霏霏!”呼延月毅冷冷的看著人群,那些個人被看得緊張,都不敢擡頭。

“不論如何,先回去罷。”陸老爺看著和以往明顯沈寂的女兒,心疼道。眾人哄然而散...

因月華回來報過平安,呼延府內的兩個夫人喜極而泣,竟商討起何時補上酒席。

人生在門口翹首眺望著,前些日子煦歌說來到涼州城這些時日,除卻幫月華畫皮,人生便沒與他見面過,無奈只好陪著游玩涼州城,竟忘了自家少爺。

少爺是用何種心情面對大少爺和曼霏的?心一定很痛,可,這些都是早晚的事。他剛剛卻那麽淡然的說出昨晚之事。

為何他的心也有陣陣疼痛?他也心疼少爺......他的少爺,明明可以很幸福的卻遭受如此折磨。

終於,有一撥人回府了。人生只見月華摟著曼霏,將面具摘了下來,他在做甚?不是不能相見嗎?

人生忙奔了出去,走到自家少爺身旁,說“少爺你...”呼延月毅瞬間明白,這人生定是把自己當成月華了去。

看著此刻沈重的氣氛,呼延月毅嘴角輕揚,笑著說“人生,我回來了。”

人生錯愕,少爺竟會笑的如此幸福?未曾見少爺笑過,雖有些怪異,卻也令人移不開眼球。少爺的心情都是與曼霏小姐緊緊聯系,若他能和陸小姐在一起,定會幸福。

只是他的轉變,也太大了些。

“少,少爺,你...”人生指著呼延月毅的臉,驚奇著他為何摘下面具。“面具這種東西帶著多累,快回去叫下人將喜字都貼上,我要娶霏霏。”說完,溫柔的看著曼霏,曼霏卻依舊低著頭,默默的走著。

曼霏偷笑著看著人生,毅哥哥和月華哥哥雖是長的一模一樣,可終有些不同。他是太過擔心月華哥哥所以沒註意到吧。

據她所知,月華哥哥只對人生一個人好,莫非他們......

“什麽?!”人生被呼延月毅剛剛的話嚇到。

這消息也太嚇人了,那大少爺怎麽辦?他定會殺了少爺的!老爺怎麽也同意了?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?!人生有些無法接受。

“怎麽,我要成親,你還不讓?”呼延月毅戲謔的看著人生,人生不敢相信的搖著頭。

“莫非人生真的和月華哥哥真的有什麽?為何聽到她和月華哥哥要成親是這樣的反應?”曼霏依舊在心裏想著,暗暗的笑了。

呼延老爺終於忍不住笑了,“小毅啊,你就放過人生吧,別嚇他啊。”大少爺?在哪裏?莫非眼前之人便是大少爺?!怪不得!

“哈哈,人生啊,二少爺哪會像我這般戲謔別人,而且他的臉不是毀容了麽?怎會摘下面具?”呼延月毅笑著傻傻的人生,腦海裏忽的出現了月華應對大漢時戲謔的笑臉。

那家夥,竟也會戲謔人?

“原來是大少爺...”人生有些失望,看來這二少爺定是獨自神傷去了。

“怎麽?是我你好像很失落。”呼延月毅有些不快。

“小的不敢。”人生忙要跪,卻被呼延老爺拉起。“人生這孩子打小和月華一起長大,定是擔心月華。”人生突然想到什麽“對...老爺,二少爺呢?”他竟沒在人群之中看到二少爺。

“二少爺早回來了。”呼延月毅說著,便進了府去。只剩下人生站著,二少爺回來了?他沒看到二少爺的人啊!定是獨自傷心去了。

花海裏,有一抹白影。月華手裏拿著一壺酒,就那麽靜靜的喝著,看著花海的花朵。因昨晚的雨滴而更加美艷動人,真是感謝了那場雨。既洗滌了他身上的傷口,還澆灌了他精心培育的花朵。

只是心裏的傷,該要多大的雨才能洗凈?

在花海之外,有一雙明亮的雙眸一直看著白衣少年,只是那白衣少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,無暇顧及。那人看著這抹白影融在爭奇鬥艷的花朵之間,顯得格外寧靜,如仙如畫,就是這樣的他,讓她如此心痛。

若有來生,我們相愛可好?她在心裏默默的想著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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